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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y Diplomacy
Ny.2021 / No.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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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审 / 王盖盖
大外交智库独家出品
布林肯表示，能够成为美国第71任国务卿是他一生的荣幸
图源：澎湃影像
一、传奇的家族背景 出人头地的“移三代”
1905那年，沙俄的犹太人正经历着血雨腥风的大屠杀，一名幼童跟随家人逃到了美国，他叫莫里斯·布林肯，是安东尼·布林肯的祖父；
冷战期间，欧洲阴云密布，一位匈牙利女士辗转到达美国，之后帮助大量难民赴美，她叫薇拉·布林肯，是布林肯的继母；
二战期间，纳粹在波兰建立大量集中营，对欧洲犹太人进行残酷屠杀。在一次死亡行军中，一个奄奄一息的波兰犹太人逃出生天，被美军所救，而后移民美国并成为了著名的国际律师。他叫塞缪尔·皮萨尔，是布林肯的继父。
家人为逃避迫害而来到美国的经历，使布林肯形成了对美国国际角色的认知。他在接受国务卿提名时曾说：“对我的一家，如同对一代又一代的美国人一样，美国实实在在就是地球上的最后一线最佳希望。”
同美国众多精英家族的子弟一样，布林肯接受着良好的教育。大学前的布林肯曾在法国巴黎读书，练就了一口流利的法文。大学本科时，他又就读于哈佛大学，并在1988年取得了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学博士学位，可谓名副其实的学霸[2]。
与他的前任——外交素人蓬佩奥相比，布林肯在美国外交界的地位举足轻重。
一方面，他有着近30年的外交工作经验，是一名资深外交官，先后担任过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高级顾问、副国安顾问和副国务卿等职务。另一方面，由于身在外交世家，他及他的家族在华盛顿有着深厚的人脉基础。（除了身为著名国际律师的继父外，布林肯的生父和叔叔也都曾担任过美国驻外大使，家学渊源。）
猎杀本拉登时，时任国家安全顾问的布林肯（后排左四）是见证人之一
图源：百度百科
特殊的家族背景和童年经历使布林肯成为坚定的“多边主义者”，并一直对欧洲保持着不一般的情感。这表现在外交理念上，便是他对于“美欧同盟”的支持。他强调美国应该加强与欧洲的联系，并重视对北约的承诺。
继父在纳粹集中营的经历，也影响了他在人权和对外干涉方面的政治主张：在对待俄罗斯的态度上，布林肯则表现得很强硬，在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期间，他甚至将攻击目标直接对准普京本人；不仅如此，在中国所谓的“人权”问题上，布林肯也持指责态度。
二、不会唱歌的足球运动员不是好商人
工作之余，布林肯组织了一个名为Ablinken的摇滚乐队，在音乐风格上混合了爵士与摇滚，主打清新复古风。除了爱好音乐，布林肯还热衷于足球，工作闲暇时经常在足球场上纵横驰骋。同时，这位“斜杠青年”也继承了犹太家族的商业天赋。2017年民主党下台后，他立即创立了政治战略咨询公司WestExec，主营“中国相关风险”业务，为美国大公司提供如何在开拓中国市场的同时，又与美国政府保持信任的建议。而在2020年参加拜登竞选团队之前，他甚至还维持着松树岛私募股权投资合伙人的身份。
布林肯发布的单曲
图源：谷歌图片
三、布林肯将怎样收拾蓬佩奥留下的“烂摊子”？
在追随拜登20年之久后，布林肯老骥伏枥，出任拜登政府国务卿，终于迎来了自己政治生涯的另一个“春天”。然而，留给布林肯整顿的美国外交，却是前任蓬佩奥留下的一片残局。
出身美国中情局局长的蓬佩奥，对于外交事业几乎是一个“门外汉”，他不懂得遵守外交规则和章法，却把中情局欺骗、撒谎、强迫的一套规则运用到美国外交中，让美国在国际社会中成为众矢之的和“孤家寡人”。
迈克·蓬佩奥
图源：百度百科
蓬佩奥是美国鹰派人物的代表，以强硬的政治立场著称。出任国务卿后，蓬佩奥将他的强硬作风发挥到了极致。在伊朗问题上，他主张通过制裁和直接军事打击来对伊朗极限施压。在俄罗斯和中国问题上，蓬佩奥也保持了一贯的强硬态度。2018年接受采访时，他曾直言：“中国和俄罗斯一样，对美国构成严重威胁。”蓬佩奥大力推行的这些“胁迫外交”和“制裁外交”并未在国际社会收获认可，反倒是炸出了骂声一片，令美国的国家形象受到严重损害，可谓是“颜面扫地”，“信誉全无”[3]。
不仅如此，蓬佩奥也是特朗普“美国优先”政策的积极拥护者与践行者。由于“美国优先”战略，美国与自己的盟友们渐行渐远。在环保问题上，蓬佩奥坚持美国利益优先，对于欧洲盟友提议的环境保护漠不关心。此外，双方在抗议合作、伊朗核协议等领域分歧不断、矛盾重重，让这对亲密盟友的关系产生了裂痕[3]。蓬佩奥和特朗普“美国优先”政策的另一个表现便是美国的疯狂“退群”，美国近几年退出了TPP、巴黎气候协定、世界卫生组织等多个国际组织和协定，这让美国外交上更加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多行不义，众叛亲离。布林肯如今面对的正是蓬佩奥留下的这一片狼藉。不过，布林肯和蓬佩奥看上去似乎完全不同。后者直来直去，话中带刀，而前者看起来则更加谦和。或许这也正是布林肯的老辣之处，这位外交“熟手”的就任，将为中美关系和国际格局带来新的改变。
安东尼·布林肯
图源：百度百科
首先，布林肯将会带领美国重返国际舞台并重建美国的国际领导地位。预期未来他将会反对单边主义和孤立排外主义，宣扬自由民主、包容的价值观。
在官员任命方面，布林肯主张大量启用政治精英，使政策更贴近民主党传统的、共同的政治主张[4]。2020年7月，布林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美国的国际参与和全球领导地位仍然有益处”，“如果美国不积极参与制定国际规范，有可能损害美国的国家利益和价值观”[5]。在当地时间27日的发布会上，布林肯承诺与全球伙伴保持联系，并向世界证明美国还可以再次居于领导地位。这再次展现了他带领美国重返国际社会的决心。
其次，与蓬佩奥选择“单打独斗”路线不同的是，布林肯会注重与盟友合作。在这些盟友中，修复与欧洲的关系将会是布林肯外交的重点。这不仅是因为美欧的传统盟友关系和欧洲的重要战略地位，也因为布林肯在欧洲的成长经历和其流利的法语能帮助他更好地推动美欧关系升温。在就职后的首个发布会上，布林肯再次表示需要团结盟国和伙伴，以应对当今时代的巨大挑战[6]。
四、新官上任三把火 外交实用主义信奉者的对华政策
布林肯的前同事本·罗兹曾这样评价布林肯：“不是一个外交理想主义者，而是实用主义者和共识推动者”[7]。而他实用主义的风格也在他的外交政策上反映得淋漓尽致。
作为拜登的嫡系部队，布林肯的立场在很大程度上将会是拜登政府未来政策的基础。身为传统民主派精英政客，布林肯一直高举“多边主义”和“美国全球领导力”的旗帜，外交经验丰富、深谙地缘政治的他更是强调运用“合纵之术”团结盟友共同向敌人施压。在听证会上他表示：“我们需要团结盟国和伙伴，以应对当今时代的巨大挑战。”
因此，布林肯的外交理念、对华政策非常明确：重举多边主义，在处理好国内问题和修复与盟友关系的基础上对话竞争；对华竞争与合作并举，在气候变化等领域加深与中方的合作[8]，力争在对华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可以预见，布林肯和拜登政府将更有章法和传统政客锋芒，因此中国将面临的挑战艰巨程度不逊于川普时代。
“微笑鹰派”布林肯
图源：百度百科
布林肯在就任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指出，美国与中国的关系是当前美国在全球范围内最为重要的关系，尽管近期两国关系中竞争对抗性加强，但依然将在包括气候变化等共同关注的领域保持合作[9]。
而事实上，早在2019年7月，他在接受哈德逊研究所的专访时就已经表示：“中国的快速崛起带来了一系列挑战已是各方共识。”关于对华政策，布林肯在听证会中表示支持川普的强硬立场，但他反对前政府“美国优先”策略。他批评川普削弱了美国同盟和美国价值观，主张美国要继续团结盟友，捍卫自由民主的美国价值观。
就任之后，布林肯不仅在“首秀”中公开谈论中国，还在和法、德、英、菲四国外长的电话中透露出熟悉的对华话术，不仅把中国称为“国际挑战”，还扬言中国在南海问题中的主张“超过了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所允许的范围” [9]。对此，彭博社评论称：“这一系列电话可以看出，美国在亚洲的安全策略上没有任何软化迹象”[9]。
因此，我们可以对他未来的对华政策作出以下的合理预期：
第一、布林肯的首要战略是通过组建地域同盟，联合亚太地区的国家来达到遏制中国发展的目的。他构建“民主国家联盟”的政策以及大力支持“重返亚太”的战略都是对此政治思想的运用。
第二、布林肯认为，在与中国的科技、经济竞赛中，美国首要的方针是通过技术创新提高自身的竞争力。但他同时表示需要重建对华经济技术合作，同时通过制定国际技术标准等方式来夺回对国际技术标准的控制和话语权，并寻求中美经济与技术合作的“重置”。
第三、布林肯认为中美两国之间还有广阔的合作空间。在中美贸易战的未来方向上，他承认中国在经济方面拥有比美国更高的战略地位，因此支持恢复与中国的正常贸易关系，也反对特朗普政府试图对华经济脱钩，但是又提出会在必要时基于战略考量有计划地使用关税。
第四、布林肯在对华外交上主张采取预防性外交政策，实行干涉主义与外交震慑。未来我们将不会意外地发现，这位外交官将继续紧咬莫须有的人权问题，以这些所谓的“人权”或“自治权”作为抹黑中国、干涉内政的切入点，并宣称美国政府将“全面执行”《香港人权与民主法》实施制裁。
从上述判断中可见，布林肯是一位不可小觑的外交人物。面对此预期，中国将会作出怎样的应对？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中方仍将秉持合作共赢的立场。赵立坚于26日表示，特朗普政府干涉中国内政的错误行径，导致中美关系出现异常严峻局面，这不符合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正如中方多次指出，中美作为两个大国，在维护世界和平稳定、促进全球发展繁荣等方面拥有广泛共同利益，肩负特殊重要责任。中美两国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合作是双方唯一正确的选择。（作者系大外交智库研究员助理实习生 夏雨晨、苏明睿、马宁、丁越；封面、图片来自大外交智库研究员助理实习生 徐冠桦整理与制作；王盖盖审校）
参考文献
[1]布林肯宣誓就任美国新一任国务卿 走马上任出席欢迎仪式.[Z]环球网.2021.1.
[3]少侠.送别蓬佩奥：走麦卡锡主义老路，无异于自掘坟墓.[Z]凤凰网.2021.1
[4]拜登执政团队关键人物研究（一）——谁是布林肯？[R].东方证券.2021.1
[6]刘晓琰.美新任国务卿布林肯首谈中美关系.[Z]长安街知事.2021.1
[7]美国新任国务卿布林肯，哈佛、哥大出身的他将会如何重塑美国价值？[Z]藤门海外.2020.11.
[8]拜登政府国务卿布林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外交政策和中美关系的立场可能是你想不到的！[Z]新华裔.2020.11-25.
[9]鞠峰.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与英法德菲外长通话，都提到中国.[Z]观察者网.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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