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国家,正悄然从世界地图上消失,而这个国家的全体公民,正在陆陆续续地收拾行李,告别曾经的家园,踏上远离故土的旅程。这就是图瓦卢,一个太平洋上的小国,正因为海平面上升的威胁,决定主动迁移整个国家的居民。尽管这一决定前所未有,令人震惊,但他们的目的地却是遥远的澳大利亚。
大家可能以为这是因为战乱或贫困使得他们不得不离开,然而,真相却更为荒诞——他们的家园正被海水一点一点吞噬。图瓦卢的居民并非因为政治动荡或经济崩溃而逃离,而是因为气候变化带来的海平面上升,正在悄无声息地摧毁他们的生存空间。
图瓦卢是一个位于太平洋中部的岛国,由9个小岛组成,面积仅为26平方公里,约等于一个中型公园的大小。整个国家的总人口不到1.2万,几乎和一个小型社区差不多。历史上,图瓦卢曾是英国的殖民地,独立后如许多小岛国一样,面临资源匮乏和经济脆弱的困境。该国几乎没有工业,依赖进口粮食和依赖外援捐赠,医疗和教育设施也十分简陋。然而,尽管如此,图瓦卢人却过得相对平静和安逸。
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有三项:一是捕鱼,图瓦卢人传统上依赖海洋资源,捕捞金枪鱼和飞鱼,既供自己食用,也出口换取收入。二是通过海外汇款,许多年轻人和劳动力会前往澳大利亚或新西兰工作,赚取工资后汇回家乡供养家人。三是图瓦卢的互联网域名(.tv)意外成为了全球视频网站和直播平台的热门资源,每年光这个就能赚得几百万美元,帮助维持国家的基本运转。这个意外的收入成为了图瓦卢能保持公共服务的基础。
图瓦卢人并不富裕,但生活方式却充满传统色彩,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孩子们在棕榈树下踢球,老人们在自家门前吹着海风,黄昏时,整个岛屿被橘红色的阳光染成美丽的色彩。海岛生活简单而恬静,直到海水开始悄悄逼近。
图瓦卢的平均海拔仅为1.83米,意味着每当大浪来袭,几乎所有居民都得在水中行走。海平面上升,已经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问题。2021年,图瓦卢的外交部长西蒙·科菲在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发布了一段视频,震撼了全世界。他站在海水中发表演讲,内容是关于图瓦卢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全沉入海底的国家。全球变暖带来的影响,已不仅仅是环保话题,而是一个关乎国家存亡的生死问题。
过去30年,图瓦卢的海平面每年上升约4毫米,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这一上升速度已经是全球平均水平的两倍多。联合国的气候报告预测,如果碳排放不减,到2050年,图瓦卢约有一半的土地将被海水淹没,未来几十年,整个国家可能会彻底消失。然而,目前全球的减排力度不够,图瓦卢面临的困境,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对于图瓦卢来说,单靠围堤和填海无法解决问题。这个国家的土地极其有限,依赖出售域名所得的资金也远远不足以支持大规模的土地保护和修复。而且,由于海水入侵,主要粮食作物——Pulaka芋头——的种植已经无法维持,图瓦卢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均寿命不到50的国家。情况已经变得如此严峻,以至于他们决定将人民迁出,寻找一个新的家园。
幸运的是,图瓦卢的面积和人口都不大,迁移并不如某些大国那样复杂。而澳大利亚,作为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成为了理想的接纳国。2023年,图瓦卢与澳大利亚签署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协议——《法勒皮利联盟条约》。在图瓦卢语中,“法勒皮利”意指“邻里守望”,这意味着,澳大利亚每年将接收280名图瓦卢公民,安置他们成为澳大利亚的永久居民。
虽然每年接收的人数只有280名,但这个数目足够在40年内将全国人口“合法”迁出。2025年6月,图瓦卢政府将正式启动第一轮申请,移民条件也异常宽松:没有学历要求,不需要英语考试,也无需提供工作技能或投资担保。只要是图瓦卢公民,且身体健康,都可以报名参加“移民抽签”。通过摇号选中的幸运儿,将能带着家人移居到澳大利亚,享受定居、工作、教育等一系列便利。
移民后,他们主要被安置在澳大利亚北部的偏远小镇和沿海社区,这样既能避开大城市的资源竞争,也能让他们继续靠近海洋生活。澳大利亚还为移民提供了专门的安置项目,包括住房、语言培训、就业指导和子女入学等支持措施,确保他们能够顺利融入新生活。
尽管如此,图瓦卢的人民是否愿意离开家园却成了一个重要问题。答案似乎不言而喻——绝大多数人都愿意离开。在签证申请一开放后的短短一周内,超过80%的图瓦卢居民提交了申请资料。申请人数迅速突破8000人,相当于整个国家的居民都在排队等待移民资格。这让图瓦卢政府也感到震惊,他们原本以为人们会对离开祖国心生犹豫,结果却是大家纷纷“用脚投票”。
虽然少数老人和一些部落长老不愿离开,但大多数年轻人、中产阶级家庭以及有孩子的家庭都迫不及待地要走。有人担心,随着每年280个名额的摇号进行,图瓦卢可能会提前成为一个“空壳”国家——人们还未等到被海水吞没,就已被签证“抽走”。
当然,澳大利亚也有一些人对此表示担忧,认为这些“气候难民”可能会带来一系列问题。然而,考虑到图瓦卢的现状,这种移民计划似乎已经是目前最为实际的解决办法。若不尽快采取行动,未来图瓦卢的灭绝可能变得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