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了给我弟买房把我卖去东南亚。
我在这受尽非人折磨,可他们却拿着卖我的钱挥霍。
既然她这么想给我弟弟赚钱,那我就让她一起进来好了。
我被我妈卖了。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为了钱,把我卖入这种壕无人性的地方。
临被带走时,我哭得泣不成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都无动于衷。
她的眼里,只有缅北诈骗团伙给她的一叠叠厚厚钞票。还有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我从未看过她露出过那么灿烂的笑容,没想到唯一的一次,还是把我卖了的时候。
“苒苒啊!妈知道妈对不起你!”我妈点完钱,惺惺作态地哭着对我说:“但为了你弟,你就忍忍吧。”
“毕竟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忍心自己的弟弟孤寡一生吧?”
“现在的男人没有房没有车,怎么找老婆?对不对?”
我绝望地摇摇头,随后被棍棒击晕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来到了人间地狱。
我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大冬天的冷风直灌入我的身体,冷得我直哆嗦。
我的旁边,还躺着十几个女人,她们跟我一样,衣衫褴褛,衣服全被水浸湿了。
而我们的面前,站一个带着伤疤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
躺在我身旁的女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吓得哭出了声。
有些直吵着说要回家,说不干了。
可都被眼前的恶毒的男人直接拿铁棍打了个半死不活,随后拉去浸水库。
我看着面前的一幕,把“你放我回家,我让我妈把钱还给你”这句话咽回肚中。
以前,关于这个诈骗集团的心狠手辣我只在网上看过,隔着屏幕都让我胆战心惊。
没想到如今,我却真的被我亲妈给送进来了。
我们被刀疤男带去水库看了那三个吵着要回家的女生的下场。
她们被打得半死,有的还被打残了,伤痕累累地泡在水里的牢笼里,眼中毫无生气,跟刚刚那吵着要回家时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我浑身止不住开始发抖。
我知道刀疤男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叫我们安分点,来到这就别想着跑了,否则,她们就是我们的下场。
最后,我们被刀疤男带走了。
来到了一个kk园区。
她们的注意力都没往我们这停留过一秒,仿佛对于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们刚被押过来没几分钟,我就听到了有一位同事骗到了十万元。
她们脸上是完成业绩过后的劫后余生和欢娱,但我却开心不了一点。
十万对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就是辛苦一辈子才得来的钱,如果知道后一定会想不开吧。
可眼下,我们都没得选。
我被安排到一个老员工的旁边,按照着话术说着违背良心的话。
我很想对他们说不要相信,这是诈骗!
可我不敢,因为四周有监控和语音正在对着我们录着。
我们的手机也被按上了监控,身份证和护照都没被到手了。
来到这里如果不按照要求做,则会被割腰子或者浸水库。
我按照着上面给的话术,也违背良心地完成了不少业绩。
我也不想骗人,但是更不想死。
在没找到小时候那个救赎过我的大哥哥之前,我只想活着出去。
而除了我之外,同一批进来的姐妹都因为完成不了业绩而被关入了水库。
回来时衣衫褴褛,浑身被打得没一处好肉。
我看着她们,收拾床铺的手一顿,随后移开了目光。
可移开目光时还是被发现了。
我和一个染着黄毛的姐妹四目相对。
“你看什么看?”其中一个波浪卷指着我恶狠狠道:“你这个贱人!中国人还骗中国人!”
“你脑子装的是屎是吧?就这么缺钱是吧?”
她们觉得我在看她们笑话,把怒火都发泄到了我这里。
我不想要钱。
我只想活着出去。
我体质太弱,打个半残再关水库,会死。
无论她怎么骂我都没再还嘴,不一会儿她便急眼了要冲上来打我。
刀疤男听到这里的动静后,立马就过来把那黄毛女的拉走了。
那女的直到第二天都没回来。
大家看我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今天又去干诈骗了。
但碰到的是一个80多岁的孤寡老人。
我从他们提供的资料得知,老人无儿无女,靠着低保和年轻时攒下的钱还有老年时捡垃圾存到的20万。
本来她是可以过一个美好的晚年的。
可是很不幸,她遇到了我。
老人家的钱还是很好骗的。
我一说返利,钱可以生钱,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把钱全转给我,还问我卡号多少。
就在最后要赚钱的关头,我还是抵不过良心的指责,跟她说我是搞诈骗的,下次这些返利的不要再信了。
最后的结果是,到手的钱飞了,我被刀哥打了个半残,被送到了地下五米深的水库。
之前我只是在上面远远的看过一眼,都觉得恐怖。
没想到如今,我却进来了。
湿冷的水直灌入我的身体,一股寒意遍布我全身。
我冷得蜷缩成了一团,又不敢反抗地默默待在角落。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我的伤口被这浑浊的水感染了。
伤口又疼又痒,极为难受。
这一刻,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愈演愈烈。
凭什么我妈要这样对我?!
就因为我是女孩吗?!
我饥寒交迫,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痛感。
我在一刻特别想直接死在这一了百了算了。
爹不疼娘不爱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活着还祸害别人。
我蜷缩在角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脑子里,都是年少时那个男孩向我伸出手的画面。
可那个男孩,我长大后再没见过他了。
小时候,他总能在我遇到母亲和同学的欺负时义无反顾出来保护我。
这份恩情,我应该是无法报答了。
就当我以为我会死在这时,一双擦得雪亮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我顺势抬头,猩红的双眼对上了他狐狸般勾人的眼睛。
我记得他。
我妈把我卖给缅甸刀疤男时,他就跟在身边。
我爬着向他走了过去,隔着铁笼抱着他的大腿。
“你跟你们老板说说,让他放了我吧!”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一定会说服我妈把钱还给你们的!”
男人低着头看了我一眼,始终没吐出一句话。
“别想着出去了,要想好活着,就努力做出点业绩。”
良久,他向我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门口喊了一句“阿越”,他便放下手中的饭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我看着那碗掺杂着水渍的白米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活下去!
我要报仇!
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不能死!
进食过后,虽然体力恢复了点,但我的伤口已经被水泡得不忍直视了。
三天后,我终于被放出来了。
在里面我只吃过一顿饭。
我没有力气,只能靠着双手双脚并用爬着回宿舍。
三天没见,宿舍里明显少了很多人了。
听说,是入职以来没开成一单,被活活掏出器官去卖失血过多而亡。
宿舍里剩下的人看着我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直冲我喊,“贱人,活该!”
“我们都是被迫才去骗的,你呢?”
“怕你天生心脏就跟这里的人一样歹毒吧!”
我还是没理会她们。
来这里的人,谁又是自愿的呢?
大多都是被高薪工作吸引过来想发家致富的。
但我不一样。
我是被亲妈卖过来的。
如果有得选,我也不会干诈骗。
可没让她得到报复前,我还不能死。
我艰难地换完衣服后,躺在床上直接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力气恢复了些许,但伤口还是很疼。
我被刀哥带走了。
他跟我说我被转去了直播组。
也是在这,我见到了诈骗集团的头头。
他长得一脸油腻,眼底下,是难掩的凶恶。
他看了我一眼,冲我猥琐地笑了笑,貌似对我很满意,
他冲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愣在原地吓得直哆嗦,身体如灌了铅般,一动都不敢动。
最后,还是刀哥骂骂咧咧地扯着我头发把我拽了过去。
“这妞真漂亮。”男人布满裂纹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随后看了一眼刀哥,“还不快放开?弄烂了她这张脸还怎么给我赚钱?”
“是是是。”刀哥一脸陪笑:“老大说得对!”
紧接着,刀哥放开了拽着我头发的手。
诈骗头头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视线如同黏腻的毒蛇。
“听说你是被亲妈卖进来的?”
男人刚说完,众小弟就忍不住哄堂而笑。
我攥着拳头的手越握越紧。
“想不想出去?嗯?”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我,“想不想报仇?”
“我要怎样才能出去?”我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我想报仇。”
“这才对嘛!”男人笑着冲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好好给我干,完成一千万的业绩,我就放你出去。”
他说得一脸坦荡,但我知道,这都是假的。
他不会放我走的。
想走,还得靠自己。
男人的鼻息凑进我的耳畔,在我耳边说了点暧昧的话语,手肩顺势搂上我的腰际。
我的身体如同灌了铅般,不敢动弹半分。
肚子早已一阵翻山倒海。
我清楚了然的感受到他肥胖的手在我的身体上到处乱摸。
可眼下,我却不敢反抗。
周围的人一脸了然的转过身。
“这么好看的美人,真不懂你妈怎么就把你推入火海呢?”男人肥胖的手摸了摸我脸上的肉,“这恐怕……是个后妈吧?”
我不语,害怕得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男人的手立刻把我往回掏。
周围的人都没了影,大门紧闭,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演越烈。
最后,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事后,他背靠着我系扣子。
我裹在被窝里,泪水浸湿了枕头。
此刻,对我妈的恨达到了极致。
她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
我难道就不是她十月怀胎掉下的一块肉吗?
这件事之后,我看开了。
拼死搞业绩。
不到一个月,便混到了全组业绩最佳。
我也顺理成章地升了职,成为这里的小组管。
很多人见我都恭敬地叫上一声苒姐。
当然,我能升职,最少不了的,是我妈的功劳。
就在刚刚,我把我妈卖我的200万骗走了。
我跟她说她儿子顾驿发生车祸急需要钱做手术,她就立刻把钱打过来了,说无论怎样倾家荡产都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