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BC纪录片《学校互换:阶级差异》上篇,英国私立学校Warminster校长Mark带领三位学生前往位于英国德比郡的公立学校Bemrose进行一周的学习和交换。校长Mark和他的三位学生一直认为公立学校不比私立学校差,甚至某些方面更好, 但是和私立学校学生相比,公立学校学生普遍缺乏自信。为了进一步了解私立学校和其中的学生,带着“为什么能有那么多私立学校学生占据国家高级职位?”的疑问,Bemrose校长Joe带领着她的三位学生前往Warminster一探究竟。
长久以来,英国有私立和公立两种教育体系,两者没有任何交集,直接将英国的教育体制一分为二。全英93%的学生就读公立学校,学校经费来源于地方政府或者中央财政拨款,学费基本免费。相对应的,由于高昂的学费和“精英教育”的选拔模式,全英仅7%学生就读私立学校,正是这7%的学生日后占据着国家高级的职位。
Warminster是一所拥有300多年历史的英国老牌贵族学校,有64名老师,400名学生,900万英镑的学校预算。学校占地60英亩,风景优美,有12个网球场,建筑风格也无比体现高贵精致,教学楼门由英国著名巴洛克建筑大师雷恩设计,教师椅子拥有200多年历史。如此优质的教育环境,自然学费也不会便宜,一年寄宿费用高达27,000英磅(人民币235,300元),而纪录片拍摄的2014年英国人均税前收入只有16,640英镑(人民币145,014元),足以让绝大多数的英国家庭望而却步。
校长Mark从小接受私立教育,曾在英国皇家军事学院担任了8年军官,15年教学经验,2014年第一次担任校长。校长Mark坚持认为:“我们学校的教育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教育。如果每所学校都向私立学校靠拢,那么教育的问题就得到了真正解决。”
本罗斯(Bemrose)是一所公立学校,学校同样有64名老师,但是学生人数却有700多名,学校预算也只有对方的一半,500万英镑。学校所在地德比郡包含当地最贫穷的社区,因此超过一半的学生可以享用免费午餐。
校长Joe出身于德比郡,长期供职于公立学校。她表示在教育行业越久,越肯定教育是打破社会不平等的关键。为下一代建立更公平的社会,就要从学校开始发生改变。如果可以复制私立学校的经验,她很乐意去尝试,如果不能复制,起码她也对私立学校也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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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条规
在Warminster,一半的学生都住宿,此次公立学校的交换之行,三位学生也会一起住校,体验一回私立学校的宿舍生活。
一进入宿舍,映入眼帘的便是摆放整整齐齐的校服和配饰。Warminster对于学生的着装有诸多严格的规定,不能穿短裤,不能不扣好衬衫扣子,不能不擦皮鞋,不能披头散发,不能化浓妆,不能染发,不能戴夸张的耳环和耳钉,5点钟之后才能把校服的外套脱下来。
在校长Mark看来,对着装的高要求是必须的,因为这也是在潜移默化学生对自己设立高的要求,为日后进入职场做好准备。
7点宿舍主管Jonathon会准时唱着小曲儿一间间宿舍喊大家起床,赖床的学生还会被摇床垫,学生起床之后去淋浴,7点半到餐厅吃早餐。担心学生睡懒觉,7点20分Jonathon会再一次检查每一间宿舍。寄宿生必须在早上8点30分之前准备妥当,走读生8点30分之前必须到校。
Warminster对于学生使用手机有很多条规,学生不允许边走路边看手机,如果没有紧急事情,不允许使用手机,在餐厅也不能使用手机。因担心学生通宵玩手机,晚上9点45分准时收所有寄宿生的手机,10点准时熄灯睡觉。
Brett表示比起他就读的公立学校,他更喜欢私立学校军事化管理,认为更有趣。
校长Joe观察到进教学楼的学生们走路姿势很淡定潇洒, 有“牛津步”风范,感觉的到学生们已经做好一日上课的准备。
在Warminster,一周有三天的晨会,周一的晨会标志着新一周的开始,校长Mark也借此机会拉进和学生的距离,培养学生行为规范,为学生的成功喝彩。
学生们有很多机会和各界大人物如勋爵,音乐教父等等谈话交流,学生也会接受一个信号:日后我也能成为大人物。但是“公立学校校长和大人物不在同一个圈子,如何能请到大人物是一个难题。”校长Joe无可奈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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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工作
Warminster学校对面就是校长和妻子的家,建于18世纪,已被纳入文物保护名单,担任Warminster校长可以免费入住。底层房间是公用的,供大家放松娱乐,一楼的餐厅接待访客和聚会,二楼才是校长和妻子的私人空间。可以说校长Mark的工作和生活很难完全分开,但是校长Mark却乐在其中,因为从小也是接受私立教育又做过军官,他已经习惯抑制自由散漫,适应“监狱一般的生活”。
Warminster招收3-18岁学生,校长Mark会亲自面试预备高中生。此次交换的三位公立学校学生也将各自和校长Mark进行一次模拟面试。
第一个接受面试的Brett坦言早上的集会非常有启发性,自己如果在私立学校学习的话,可能就会认真写作业了,因为空闲时间除了写作业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感觉自己会被迫写作业。校长Mark通过学校报告看到了Brett的领导力潜能,鼓励他再努力一点,展现出自己的领导才能,认为他可以做成大事。校长Mark的鼓励让Brett备受鼓舞,激动地和小伙伴分享。下定决心要改变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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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质量
评判一个学校优秀无否最直观的便是教学质量,为了了解公立和私立学校课堂的差距,公立学校校长Joe亲自去Warminster的数学课堂旁听。校长Joe原本认为私立学校课堂涉及很多书写听写,举办很多礼服晚宴,有很多因为学生听话而偷懒的老师。但是实际上并不是,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上课模式基本没有特别大的差别。
唯一非常不同的一点在于私立学校课堂纪律非常严格。如果第二次因为说话违反课堂纪律,学生就会被赶出课堂。但是在公立学校,没有老师会管上课学生会不会说话,只有课堂捣乱的学生才会被请出去。在公立学校课堂经常捣乱的Brett经过一天的私立学校上课后竟认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出了日后不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的承诺。
超过80%的Warminster学生通过五项GCSE科目,成绩在A+到C之间,是公立学校Bemrose的两倍。
和来者不拒的公立学校不同,Warminster择优入取。新生的入学成绩等级基本上都在全国25%,极小部分学生是B等级,零星几个C和一个D。
Bemrose校长Joe感慨Bemrose和Warminster差距太大了,Bemrose一年150个学生,可能只有5个学生入学的时候成绩非常优异,绝大多数都处于中等水平,也有相当多的学生起点很低,让大部分学生达到A+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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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活动
每周一下午是课外活动时间,Warminster为学生提供42种不同的课外活动选择,包含军训、汽车维修、天文学会等等。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是为了锻炼学生意志力,让学生做出尝试,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
参加军训的Brett表示更喜欢Warminster的课外活动,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学习的知识也更加实用。
参与汽车维修的Qasim表露出对Warminster课外活动的喜爱,希望他就读的公立学校也能提供这样的教学资源。
Nazh也认为天文学出人意料的有趣。
在Bemrose没有同样的设施和条件举办同样的活动。
尽管大量课外互动能让学生见多识广,拓展兴趣,但是Bemrose校长Joe并不认为这是成为私立学校毕业生脱颖而出,占据日后高级职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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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晚宴
私立学校的正式晚宴也是教学的一个环节,所有学生都要穿戴正式,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物,和同桌的同学老师一起探讨各种学科问题,这也是校长Mark的殷殷期望。他希望从Warminster走出去的学生都可以在晚宴上游刃有余,畅所欲言各种话题。
和见惯了大场面,落落大方的私立学校学生比较而言,公立学校的学生显得非常局促紧张。Nazh坦言这样的晚宴很折腾人,大家都想表现得体,从来没有参加过类似晚宴的她有点应付不过来,甚至觉得无比尴尬。但是她突破了自我有了新的尝试,为自己感到骄傲。
Brett和Qasim认为受邀参加这样的学科晚宴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可以和专业人士对话,增强了自信。
Bemrose校长Joe也非常认同晚宴对于学生的重要性,同时也在思考如何让公立学校的学生也能有类似的体验,但是即便是把晚宴改成下午茶,经费也只够买三明治和烤饼,全校学生也无法全部参加。她无奈地表示公立学校真的无法为学生提供这些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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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制度
校长Joe不认可私立学校制度,但是依然会送女儿去上音乐补习班。在比较公私立教育的时候,她内心很纠结,音乐是她唯一无法做出取舍的课程,她为她公立学校的学生愤愤不平,为什么公立学校的孩子无法享受同等的音乐资源。
Warminster音乐主管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你发现没有诀窍能让大家轻易地获得平等的教育。就算有诀窍,真的有用吗?真的能给所有人平等的机会吗?即使大家得到暂时的平等,效果能持续终身吗?”
校长Joe思考了一会儿表示的确没用,因为有的学生会把钱用来买烟酒,有的学生会拿来报音乐课,一切又要重头再来。她不想否认学校的不同是由于阶层不同,她只想知道如何改善这种制度。
纪录片的最后,Bemrose校长Joe参加了Warminster校长Mark和家长的宴会。在与Warminster学生家长的沟通中,她表示她需要调整公立学校学生的学习时间,因为一些家长会配合学校辅导孩子作业,但是很多都不会。私立学校的家长认真思考过孩子的择校,因此更加配合学校。
家庭因素在孩子的教育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父母必须优先考虑孩子的教育,把孩子送到良好积极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周围的同学也有同样的思维方式。之所以有做首相进入内阁的想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周围的同学也是这样想的。
校长Mark则观点截然不同,虽然是私立学校校长,但是他却希望未来没有私立学校,因为他希望大家可以享受同等的机会和利益,虽然这是存在已久的难题,但是确实迫在眉睫需要得到解决。
为了彰显决心,校长Mark下一步的计划便是把私立学校的资源分享出去,但这并不表示公立学校的学生可以来私立学校上体育课或者课外活动课,而是联合两校力量,一起举办音乐会,承办体育比赛,动员其他学校一起参加比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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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体验
Nazh表示在私立学校的短短一周她的自信心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追求卓越,没有人在课堂上哗众取宠地捣乱。不过她认为虽然私立学校非常好,却像一堵墙隔离了其他世界,现实的社会是残酷的,不可能一直待在条件优渥的象牙塔里面,自己不属于这里,也适应不了这里,不会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Brett倒是持有不同观点,他非常喜欢私立学校,这里的学生无忧无虑,待人友善,这里的课堂让他意识到专注和纪律的重要性。他也很想来私立学校上学,在公立学校他觉得像被关在监狱一样,但是他的家庭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他去私立学校上学。
Joe做了11年的公立学校校长,她即将要退休了,但是她依然认为即使每周给她50万英镑的工资,她也不会去私立学校当校长,因为私立学校的学生已经拥有很多资源,而公立学校的学生急需优质教育,所以公立学校才是她应该坚守的地方。
纪录片的结尾,Brett实现了他的愿望,Warminster校长Mark提供了全额奖学金让他就读Warminster,他也在随后的GCSE考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当年返回公立学校Bemrose完成学业的Nazh也在6年后的今天顺利就读英国剑桥大学,完成了曾经她认为遥不可及的梦想。
公立学校真的是二流学校吗?| BBC纪录片《学校互换:阶级差异》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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